雷声隐隐,在山谷间回盪,时不时伴随着破空的闪电贯穿整个天际。
简易的床榻上,一黑一白的两个小小身子缩在一起,其中一个将头颅埋进了另一个人的怀中。
『旋我怕』童稚的嗓音带着明显的颤抖。
『嘘舞不怕我在这儿陪着你呢,不怕』强撑平静的另一道嗓音响起,伴随的是令人安心的拍抚。
『旋你会一直陪着我吗?不管发生什么事,永远不离开我?』黑衣小人儿抓着对方雪白的衣襟,儘管唇色因害怕而泛白,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执拗地寻求对方的保证。
白衣小人儿笑了起来,他的笑容清雅而纯真,很有安抚人心的效果。
『当然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』
当他睁开眼睛时,四周散落着点点日光,没有雷鸣,也没有闪电,而他不着寸缕,缩在精壮的小麦色胸膛中。
张日旋眨了好几下眼睛,才从梦境中回到现实—
现实是:他与他的弟弟再次重逢,而且,自己成了对方发洩性慾的对象。虽说此刻两人也像小时候那样亲密地搂抱在一起,但,一切都已天差地远对方半硬的分身,甚至依然蛰伏在自己体内,没有撤出。
张日旋薄薄的脸皮窜上一抹红。昨夜昏迷前的种种掠过脑海:自己是如何浪荡地呻吟,对方又是如何强势地侵犯他一幕一幕,越是回想越是心惊胆战。
这样的关係,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吧但他也不希望再刺激到舞,只希望舞能够儘快想通:好好找个女性,相处、交往、结婚、生子,才是最佳的处理办法。而不是跟他这个哥哥瞎耗着。
张日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,正想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浴,环着他腰间的手臂便突地收拢—
他惊喘出声,细瘦的身躯密密实实地贴上了对方,他抬眼,对上那双与他相似,却显得更深不可测的黑眸。
「早。」张夜舞甫睡醒的嗓音依旧带着点嘶哑,但听起来是愉悦的质地。他倾身,在张日旋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吻—后者僵了一下身子。
「早」张日旋囁嚅着应道。见对方似乎心情不错,于是鼓起勇气问道:「我能去洗澡吗?」
昨日他被銬在这床上一整天,连洗浴都需他人经手,他真不想再经歷一次了。尤其昨晚彻夜荒唐,自己身上沾满了自己和对方的体液,光想像都让他浑身不自在,直想跳进浴池里大搓大洗一番。
「当然。」张夜舞毫不迟疑地回答。张日旋松了一口气,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抹微笑,谁知下一秒—
「等会儿一起洗。」张夜舞续道,搂紧了怀中纤细的身子,脸庞埋进对方肩颈处,贪婪地嗅闻对方身上清新的气味。
一夜缠绵之后,早上能在一起洗个鸳鸯浴唔再没有什么比这计画更美好的了!
张日旋的微笑垮得很迅速。
「其实我可以自」埋在他肩颈处的男人舔着他的颈线,他怕痒地缩了缩,犹作困兽挣扎。
「我们小时候也常一起洗澡,真怀念啊…」张夜舞像是漫不经心地这么说,张日旋立刻消音了。
也许是自己顾忌太多了舞他只是单纯地怀念过去,习惯性地腻着自己而已,实在无须小题大作不过这也不能怪他!小时候他们一起洗澡,一起睡觉没错,可不会一起做爱呀!!
张日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,手腕却被一把扣住—
张夜舞不知何时从他肩颈处抬起脸,细细端详起他戴着金丝手套的左手。
「为何这么作?」他轻声问,瞳孔缩着。
养蛊这样的手法,他虽曾听闻,却从未见过,更没想过有人真能成功地将蛊养在自己身体里。蛊这种东西,操纵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,他不相信以旋的谨慎,没考虑过这点。
张日旋不着痕跡地抽回手,耸耸肩,淡淡地道:「我需要自保。」也有想要保护的人。
空有一身医术是无法保护新生的吴邪的,他很早以前便认知到了这点。而他自己体质太弱,不适合习武,思来想去,这种旁门左道倒是挺适合他。张日旋自嘲地撇了撇唇。
张夜舞没再说话,只是深深注视着他。
自保?若有自己在他身边,他又何需自保?重点便是:旋即使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也不曾想到要求助于他当然那时也许因为负疚感或什么的,但一直以来,他所感受到的便是:他不能没有旋,但旋却总是可以这么轻易地便捨下他。
从今以后,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。
「洗澡吧。」张夜舞说。
张日旋愣了一下,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觉整个人被打横抱起—他惊叫出声:
「我、我可以自己走!你不用」
张夜舞睨了他一眼—那警告意味浓厚的一眼让他瞬间消音。
算他识相!
张夜舞心满意足地勾起唇,抱着垂头丧气的手足,脚步轻巧地踏进了浴室。
这座由纯白大理石打造,边缘还环绕着一圈纯金扶手的浴池当真不是普通的大,就算泡进两个成年男子依旧绰绰有馀。
热水洗去了他一身黏腻,也让他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