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又想回道:“此番除了万剑山,宗主们都坐镇不出,另派一人领兵前去。论战功,就连星机阁的闻公子也比二爷略逊一筹。”
女子似乎不是很在意战况如何,只道:“多谢告知,我有些乏了。”
这是无意再与他交谈下去了。
阿撰低着头退到门边,临走前,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,开口劝道:“夫人,昨日家主率众前去接迎二爷,您为何不去?家主为人和善,倘若求一求他,说不定……”
“接与不接,有何分别?”女子冷冷打断他:“我只盼此生都不再见他。”
当夜,花颜未用晚膳,早早便梳洗上榻了。
她的心乱得很。
一局棋下到最后,往往比的便是谁更能沉住气。她在这里禁闭了三年,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就不动如山了,可到了最后时刻,还是不住地担忧。
接下来每一步她都已经谋算好了,但世不如意十有八九,总有意料之外的可能。
她的灵根虽已完好,可合欢宗修炼靠的是双修之法。这三年来,她的灵力增长微乎其微,只将将迈入金丹期罢了。真要拼杀起来,恐怕左家随便一个勤恳弟子就能解决她,更遑论报仇后顺利出逃。
所以,她眼下唯一的胜算,只在……
想着想着,困意渐浓,她独自一人拥着锦被昏沉而睡。
初秋时节,夜风微凉。
约莫四更时分,花颜竟被窗外一阵寒风吹醒,她迷瞪瞪睁开眸子正要起身阖窗,却直直望见了榻边坐着的一道身影。
今夜也不知怎的,外头风阵阵地刮个不停,周遭烛火都灭了,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。她只着了寝衣,不禁瑟缩了一下,又轻轻咳了一声。
榻边的男子没有说话,径直起身行至窗边阖上了窗扇。清亮的月光丝丝缕缕透进屋子,他立在那儿,身姿挺拔,像一柄未出鞘的剑,孤绝傲然。
恍惚间,花颜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初识左耀卿的那几年。很多个晚上,她睡后,他也是这样站在窗边望着明月,不知想些什么。
这个男人,当真好手段。
他将自己晾在这里,并不使人看管,因为料定了她根本逃不出万仙山。刚开始,她不停同他争执吵闹,甚至拿性命威胁他。可时间一长,她求死的心越淡,极度愤怒过后就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、对未知命运的恐惧。
再后来,他竟直接撂开手打仗去了,将所有不安都留给她一人。
他关了她半个月,左誉死后,他又守孝三月,去魔域前只来过一次,还被她泼了一身滚烫的茶水。当时仆人们躲在屋外,听花颜破口大骂,问候了左家祖宗十八代,人人噤若寒蝉。
可左耀卿并不怎么生气。那时他还没脱去孝衣,一身刺目的素白,冷冷听她用尽各种恶毒的词句诅咒自己的父亲和兄长。直到她彻底闹累了,瘫坐在榻上,他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。
“你们合欢宗女人,果然都是些没有心肝的婊子。”
花颜霎时睁大了眼睛,她气得直发抖,咬着牙道:“你以为你有多高贵?我是婊子,可你还不是被婊子骗得团团转!”
左耀卿轻轻笑了一声,抬步向她走去,旋即一把将她扯下了榻。花颜跌坐在地,盯着他一尘不染的衣摆,霎时悲从中来。
左耀卿不是个好脾气的人,但对她,一贯耐心奇佳。他蹲下身,男人素白的领口被她泼上去的茶水染污,腰间长剑垂地,却无损他半分贵气。
那个全心全意爱她的左耀卿终究被她亲手毁了,今后,他只会是左家的二公子。
他凑近她的耳畔,语调微扬:“我说过的,如果你敢背叛我,我一定亲手杀了你。但我想了许久,发觉这般太过便宜你了。”
说着,他勾指撩起她一缕长发,嗓音缱绻又几近无情:“我是真的,很爱你这幅身子……”
闻言,花颜扬手就要打他,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,俯身压上。
左耀卿并没将她抱上榻,就在地上,以一种极端屈辱的姿势要了她。明日他出征,今日就是故意来发泄羞辱她的。
花颜自以为将欢爱之事看得很淡。自入了合欢宗起,从来都是你情我愿;和左耀卿在一起后,处处也都是以她的感受为先。她头一次知道,原来“被迫”和“不尊重”是这样痛苦。
她哑着嗓子哭了很久,左耀卿却一点都没有怜惜她。她骂他、咬她,甚至想要用术法杀了他,可左耀卿浑不在意。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灵器法宝,论及术法,他也比她高明得多。
直到后来,他将她的双手束在床头,拉开她的双腿直入后穴。花颜彻底恼了,不顾一切哭喊道:“左耀卿,我当年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……你比你兄长差远了!你一辈子也越不过他!”
闻言,左耀卿立时停了身下的动作。花颜以为自己终于败了他的兴致,刚想略松一口气,却听男人在她背后阴鸷道:“哦?是吗,听你这话倒与我大哥十分熟稔。”
“难道你忘了不成?那日他初见我,便对我颇有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