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面前装没事?」我摸了摸夏天的头,心疼她故作坚强的样子。夏天一下子就红了眼眶。我知道她一直勉强自己乐观,勉强自己像是不被打倒一样,但有谁面对疾病能永远乐观坚强?不点破只是因为知道她的好胜心,因为知道如果将她故作乐观的坚强点破,就好像告诉她,她已经输给了疾病一样。可是当那些哭泣和悲伤满到一个人扛不住时,又要留给谁去承接呢?我坐到她床边,轻轻地将她的头按在我的胸口上,一下又一下地轻抚她的背脊。夏天很快地将我胸前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。「我知道……我知道我妈是对的……可是我……我真的不想……穿上那种东西……」夏天在我怀中边哭边说。「我知道。」我轻声地安慰她。「不然这样好不好?你听我说……」夏天从我怀中抬头,泪眼矇矓。我说:「你知道你妈的力气不够大,要抱你去厕所对她来说太辛苦了,为了你妈好,她在的时候,你就为她穿上,让她方便照顾你。但是如果我在的话,你就把它脱掉,你不用担心我,不管多少次,我都可以抱你去厕所。好吗?」我亲了亲她的脸,吻去她的泪水。「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你的发作期,如果再因为尿道炎发烧而发作,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復健?什么时候才能出院?」我看着夏天因泪水而湿润的眼睛,轻轻摸着她的脸、她的唇,然后道:「你要想想最重要的是什么,是面子还是要康復然后出院,回到正常的生活,现在穿那个只是一时的,是治疗的过程,那不丢脸,谁生重病不包个一两片尿布?重要的是,你要赶快好起来,之后才能摆脱它不是吗?」夏天垂眼想了想,才像是下了决心般沉重地点了点头。「加油,你要赶快好起来!」我抬起夏天的下巴,吻上她略为乾涩的唇瓣。这个吻充满了药的苦涩味,但它依旧让人无法自拔。